第11章 阴司借寿(1/2)
“陆判这话可折煞在下了。”张仪騫拢著佛珠笑意盈盈,“小子不过借辩机大师七分佛性,剩下三分还得留著吃胡麻饼呢。”
青铜豸突然蹦到判官肩上,独角戳得獬豸冠叮噹响。谢老三铁链刚要甩来,少年右眼紫光骤亮:“且慢!这畜牲嗅到判官袖口沾著......醴泉驛的桂醪糟味?”
两个阴差齐刷刷后退三步,陆老七的圆脸涨成猪肝色:“某、某前日替司命真君送文书,顺道歇了歇脚......”
“好个顺道!”秦劲突然掏出油纸包,“上回给崔判捎的羊肉毕罗还热乎呢!”纸包掀开,肉香扑鼻。谢老三喉结滚动,铁链子“哗啦”垂地。
林晴儿见状掏出机关雀,木鸟扑棱著叼走陆判腰间名册。张仪騫指尖紫光扫过泛黄纸页,突然定格在某行硃砂小字:“开元二十八年,杨崇义借寿三载,契主......”后面的字跡竟被紫极真火烧成琉璃状焦痕。
“好个司命簿!”张仪騫突然掐起三清指,天蓬尺迸射雷光將名册钉在半空,“陆判可知这契主姓名被紫极真火所焚,怕是触了楼观道的忌讳?”
阴差们脸色骤变,青雾翻涌著裹住名册。陆老七的官靴突然燃起冥火:“活人莫问酆都事!尔等若再纠缠......”话未说完,街角传来更夫梆子声,子时三刻已到。
谢老三铁链捲起游魂就跑:“某要交差了!告诉那姓杨的,借寿用的太阴契反噬起来——”阴差突然诡笑,“等劫火反噬时,可別往城隍庙躲!”
“太阴契?这名字听著比云春楼新来的胡姬还烫嘴!”
张仪騫蹲在餺飥摊前,用竹籤剔著牙缝里的羊肉。远处阴差的灯笼早飘出二里地,林晴儿正用铜钱蟒缠著青铜豸刷洗,这货的独角还沾著醪糟渣。
秦劲往驴车上捆最后一箱证物:“当年天后炼丹时引过天雷,听说把司天台的老道劈禿了三个。要我说,杨崇义准是搭上哪个野道士......”
“野道士能有紫极真火?”张仪騫突然把佛珠拍在案上,“方才名册上烧焦的痕跡,分明是楼观道的手笔!”
林晴儿甩著湿漉漉的铜钱蟒过来:“你是说杨崇义背后站著道门大能?可那廝就是个商人,连黄庭经都背不全......”
“背经顶屁用!”悟空残魂在识海里翘著二郎腿,“老孙当年大闹天宫时,三清老儿连个屁都不敢放!”
辩机虚影轻咳:“大圣慎言。依小僧看,太阴契需以五雷法为引,怕是和楼观道......”
三人说话间已回到醴泉驛站。刚推开门,猎犬黄耳就扑上来扒张仪騫的蹀躞带,獠牙上还掛著半截耗子尾巴。野猪环眼在墙角睡得呼嚕震天,肚皮底下压著个金丝鸟笼——里头的白鸚鵡陇客正用翅膀扇它鼻孔。
“起开!小爷带了西市的炙驼峰!”张仪騫从怀里掏出油纸包,黄耳立刻鬆开裤腰带,尾巴摇得能发电报。
林晴儿戳了戳环眼的獠牙:“这夯货守夜?怕是盗贼把房梁拆了都醒不了!”
张仪騫把炙驼峰塞进环眼鼻孔,“这叫以毒攻毒。上回七鼠来偷陇客,这货放个屁把贼熏得撞破窗欞——西跨院的芍药到现在还蔫著。”
话音未落,张仪騫突然抄起黑葫跃上房梁。瓦片缝隙透下的月光里,三点寒星正朝陇客疾射而来!
“宵小之徒!”少年甩出黑葫当盾牌,三枚透骨钉“叮叮”从葫身弹飞出去。窗外传来陕西方言的咒骂:“瓜皮!老子的玄铁钉......”
黄耳化作银光扑出,院墙外顿时响起撕咬声。环眼总算被烤肉香熏醒,獠牙挑起整张榆木案砸向窗欞,似乎在说:“恁娘!偷到猪爷爷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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