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周君佑的首战(1/2)
第242章 周君佑的首战
密集的马蹄声如同闷雷一般在阵外响起,山呼海啸的呼喝声忽起忽落,好些初次上阵的新兵都有些发忧。
正在观望战局的朱珏回头扫了眼,骂道:“谁要是尿了裤子,回头给全营洗袜子洗一年!”
胡守仁笑了笑,拉著身边的几个新兵,大声喊道:“都听班长的,不用慌,
新兵营中的训练用出五成就够了。”
“一团和直属营昨日已经胜了一场,咱们两个团,兵力占优!”
几个新兵想说些什么,但只觉得喉咙发紧,嘴中发乾,耳边听见高声的指挥,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中的军械。
远处的楼楠眯著眼盯著在阵外不停来回疾驰的敌骑,笑道:“还是这般手段!”
副手齐乡点头道:“若是其他明军,或会阵脚鬆动,但护卫军不同。”
楼楠转头向后方看去,周君佑那边没什么动静。
今日一战,拥两千余骑兵,试图以机动力先击位於胶水东岸的护卫军,
但周君佑早有准备,已经布置好了阵势。
二团、三团依胶水布阵,两个营为先锋,两个营为中军,两个营在侧翼,阵型鬆散,相互之间保持著约两百步距离。
周君佑手中握著两个团,兵力上有优势,但相当一部分的士卒都没有经歷过战火的洗礼,战力上比一团、直属营略差。
站在略高的山坡上,周君佑细细观望战局,经过昨日一战,靶显然有些忌惮,在阵外来回疾驰,距离都比较远,没有冲阵的企图,甚至都看不到惯常的小队骑兵欺近挑畔之举。
其实不是韃靶不愿意·——诺延达喇也挺无奈的,昨日一战后,自己手中也就八百骑兵了,主力是那些汉骑。
但汉骑既没有那样的能耐,也不愿意付出巨大的伤亡冲阵。
略远的地方,诺延达喇心里烦躁的很,他倒是不在乎这一战能不能胜,关键是明军摆出来的阵型。
鸳鸯阵的杀伤力,诺延达喇昨日已经体会过了,他现在试图寻找这种阵型的软肋和漏洞。
思索片刻后,诺延达喇决定试一试,如果不能得手,那就迅速撤离-周君佑是留了退路给他们的,胶水北端有数十条船只可以勉强渡河。
“来了。”周君佑呢喃了声,视线盯著已经开始提速的敌骑。
“侧翼不动,让前锋两个营向北,放他们进来。”
“后军补上,向中军靠拢。”
不多时,数百骑兵从侧翼的朱珏、楼华松两个营的北侧掠过,顶著標枪、弓弩杀到后方。
与此同时,位於北侧的丁邦彦、柳无病两个营向北移动,其中丁邦彦指挥五营向东北方向,几乎与侧翼的主角平行。
战力最强的丁茂、刘西两个营向中军靠拢,在山坡下立阵。
猛烈的撞击,陡然响起的豪叫,血腥的斯杀在胶水东岸爆发。
如今的鸳鸯阵的確承受不起这样的骑兵衝击,第一波冲阵的骑兵都是汉骑-他们在射术、骑术上无法与韃人相提並论,但冲阵、廝杀並不弱。
盾牌手被撞得向后飞起,断裂的狼颓然落地,最前端並行列阵的几个鸳鸯阵几乎在眨眼间被衝散,杀入阵中的骑兵肆意衝杀,骑士不停挥刀,坐骑马蹄四踢。
山坡上被两面盾牌护佑的周君佑面无表情的看著这一幕,在这种情况下,一军主帅能做的事是很有限的,关键还是要看各个营长、排长的指挥能力。
已经率兵驰近的诺延达喇神情严肃的盯著战局,但很快他就失望了。
被衝散的明军与昨日一战一样,没有溃散而逃,而是以小队的方式散开,各自结阵,死缠烂打,奋力廝杀。
昨日没有领教的李今日算是领教了,这支明军有著极强的战斗意志,甚至有过对阵骑兵被衝散后的专门训练。
数百骑兵正面是山坡,往西是胶水,被困在山坡下不算大的战场中,与兵力相差无几的两个营廝杀。
七八百骑兵像是陷入泥塘一般,速度越来越慢,双方混战一起,似乎手脚无法伸展。
数十骑兵试图从南侧绕过,直袭山坡上的周君佑,但刚刚绕过两个驾鸯阵,
宗朝率一个连从侧面扑来。
狼横扫,长矛戳刺,登时將对方扰乱,逼得骑兵继续向南,加长的鏜鈀將七八个骑兵勾落下马。
宗朝还不肯罢休,吆喝了声,几十根標枪投掷过去,又戳落了六七个。
两个骑士被惊的落马,宗朝发足狂奔而去,一手举盾,一手持刀,三两下將两人捅翻。
李有些承受不住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在韃靶这边的地位—就是要靠手中的兵力来维繫的。
靶人与陈锐、戚继光有仇,自己可没仇。
李喘了几口气,心里发急,他可不傻—这片战场的北侧、西侧还有数量不少的明军,万一韃人被牵制住了,自己搞不好就要被陷在里面了。
这时候,丁邦彦已经包抄住了敌骑的来路,只留下了五六十步的通道给还在阵外观望战局的敌军。
若是对方要入阵,就要承受可能的攻击,若是径直来攻,五营向东南能与楼华松所营匯合,向西能与柳无病所营联军。
西侧的两个营,楼华松严阵以待,而朱珏却不是那种老实的,看的眼热,亲自率一个连突然出阵,狂奔数十步,先以標枪,后以鸳鸯阵,从后方狼狼捅了一刀。
仗著身穿全身甲,朱环硬生生扛了两刀,手中长矛上下翻飞,连续將四个敌兵戳落下马,阵中大哗,护卫军士卒百忙之中还在高声喝彩。
身后的胡守仁也不甘示弱,从士卒背上取来四五根標枪一一掷出,每一掷,
都能戳落一个敌兵。
“这几个杀才!”周君佑骂了句,嘴角却流露出一线笑容。
周君佑想起了两年前的曹家庄一战,双方也是如此近身斯杀战,只不过当时明军兵力占优,才能死缠烂打,而这一次,却是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甚至略有劣势。
“来了。”
听到身边警卫的提醒,周君佑向西眺望,天地相交之际,隱隱可见黑线,有靶斥候正在向西飞驰,军中有號角声响起。
周君佑精神大振,从腰间拔出长刀,高喝道:“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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