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两口子的震撼(2/2)
那些投资商到最后就会把股份包装成理財项目和基金,最终入手的都是一些散户和老百姓。
这就相当於是,何国华把手伸到了民生经济的底层,吸的是底层的血。
两年多吸了12个亿,那些散户和老百姓血本无归。
虽然这跟何国华没有直接关係,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民群眾被他搞破了產,但这事情是以他为核心人物搞出来的,责任在所难免。
就凭这两点,他对行业做了再大的贡献,即使这个“投融资”模式在一定程度上確实促进了行业的发展,但结果嘛”
张宝泉的眼中隱有一丝五味杂陈的色泽,看著华逸尘道:“华总应该懂。”
华逸尘和安茜缓缓点头,心里头忽然有些复杂了起来,也能够理解张宝泉神色间那抹五味杂陈的意味。
拋开任何滤镜与感观,以上帝视角站在何国华的角度看待此事,是能够看到何国华最初是想要一心一意推动行业发展的。
只是他搞出这个东西影响甚大,在如今还可控的时候將之掐灭,才能让后入行的大批资本和行业者健康发展。
如此一来,何国华必然就是一枚弃子了。
“哎。”安茜嘆了口气,竟然生出一丝为何国华感到可惜的情绪。
好岁也是一个把企业发展成行业龙头的风云人物,如今在行业变局下却是这样的结果。
纵使以她上辈子有过不少坎坷的经歷来看,这种行业变幻莫测的事情也是头一回见。
只能说,世事无常。
华逸尘问道:“这个局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宝泉说道:“去年七月底,何国华把软体做出来並开发布会的那天,从那一刻起他没退路了,只能一直侵权到底。
到了去年国庆再大搞了一场发布会,行业和政府很多人都来了,侵权所带来的反噬无疑会很大,届时董事会也就有由头髮起股东会的票选议程让他下台。
也就是那天,华总不是也收到了快速审批专利的通知么,去年国庆那场发布会就是导火线。
然后,上面算准了专利落实的时间,官司前后所需的时间,直至如今我们坐在这里,让官司结束並进行舆论宣传收尾,而又不去干扰奥运宣传的时间节点。
可以说,从去年七月底那天开始,安华与华夏今典之间的碰撞和发展,就已经在这个布局里面了,包括你们院线牌照的下发和院线成立发布会的启动作为官司舆论的铺垫。”
华逸尘和安茜默不作声,心里头却是大受震撼。
华夏上下五千年的传承当真不是盖的,这谋略、这算计、这时间线、这情况,秀得两口子头皮发麻。
两个人轻轻摇了下头,心中纵然隱有方般言语一时也无话可说,亦无言以对。
“何国华坚持侵权,想来也有张总故意放任的缘故吧?”华逸尘直言问道。
听到这话,张宝泉不由得嘆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嘴里。
秘书拿打火机给他点火,他吸了口烟道:“我也没办法,他经营了他那个圈子两年多了,即便他是主导人物也没法抽身。
那些跟他混的资本旗下也形成了產业链,他若是想不继续搞下去,那些被他带起来的资本逼也会逼他搞。
既是无法抽身,那就只能通过一场局让他犯错,还要是被舆论抓典型的大错,他下台后没了院线的控制权,才能真正抽身出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也是在保护他,如果未来国家针对他做的事明確立法立规了,他又牵扯太多利益关係无法收场,那他的下场將不堪设想。”
华逸尘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原本在他眼里还很和善的张宝泉,此刻让他看到了老辣的一面。
把自己下属推向了死路,管这叫保护他?
道理是有一定道理,但这举止和言辞总感觉就有点冷血和无情。
“当然,何国华只是这盘棋里头顺带的环节,核心目的都是为了推动行业的发展,良性且健康的发展。”
张宝泉吸了口烟,隨后把烟摁进菸灰缸。
还挺讲究,懂得烟吸到越后头毒性越重,还剩半截就摁灭了。
他一抬头,目光中就透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再说了,如果不让何国华侵权,我又怎么给华总和安总赔钱呢?”
此言一出,华逸尘和安茜脸色惊变,即便是两个人再好的心態,听到这话著实也难掩震惊之感。
看到两口子脸色的变化,张宝泉笑意更为浓厚地说道:“华总和安总这样子,跟十几年前的我一模一样。”
在旁的秘书浮现出打趣的目光,而两口子缓缓吐了口气,平復下情绪。
“张总这话怎么说,还请解惑。”华逸尘道。
张宝泉悠然道:“安华院线在华总和安总掌舱之下是为新生力量、创新力量、革新力量,顺势发展下去能够带动起的行业活力是巨大的。
我的华夏今典用以传统的方式打开行业上限,你们安华的专利也好,商圈联动经济模式也罢,是用新的方式给行业注入新文化活力。
双管旗下,就是上面的人想看到的。
每个行业所处的时代不同,都会有对应的时代风口,时代风口是什么?顺应国家推动的道路上的某一个时间节点。
我今典集团,万达集团,还是其他的几个大集团,靠实力也是靠运势把握住了当年房產变革的风口,享受到了国家的红利,才能够顺利发展至今天这个规模。
国家的红利是什么?直接给你发钱吗?这做法行不通,还会让同行不服,引发行业不必要的负面变动。
你们安华现在其余都不缺,就是缺钱,缺一笔钱把你们的规模壮大起来。
而我,就是上面的人安排来给你们合法、合规、合理送钱的人。”
华逸尘和安茜沉默不语,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感到震撼了,內心属实是受到了如同衝破天际般的触动,也打破了他们对“何为政治”的认知。
谁能想到,官司的索赔也是棋盘中提前设计好的一环?
即使是助力他们发展,是一件利好的事,但此刻的两人就是心情很复杂,有种格外难以言喻的感受。
秘书浅笑著说道:“普通人,资本、政治家,思维方式截然不同,普通人还好,生活富裕起来会慢慢理解到属於资本或企业家的思维逻辑,但前两者无论如何都猜不透政治家的思维方式。”
华逸尘和安茜摇了摇头,相视一眼,目光中是感慨万千。
华逸尘没再问其余的话,也不去多思,直言道:“话说到这里了,那张总我们就坦诚相待,张总准备资助多少钱对我们慷慨解囊,华夏今典又想要什么?”
张宝泉脸色温煦,缓缓起身道:“中午了,我请华总和安总吃个饭,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怎么能让张总请,我们请张总。”安茜款款道。
张宝泉摆了摆手,说道:“我在这里能打折,华总和安总就別破费了。”
华逸尘和安茜不再客套,起身整理了下著装,在秘书起身伸手有请的示意下,和张宝泉一起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