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破壁龙吟(2/2)
鳩摩智急道:“王妃!贫僧方才所言武学共享之事...”
“大师。”虚言夹了块鱼,“达摩祖师当年面壁九年,可曾急著让人学他的功夫?”
刀白凤低头扒饭,嘴角微翘。
鳩摩智壹住,尷尬地指向天边晚霞,“王妃请看,这无锡城的夕阳...竟比吐蕃的唐卡还要艷上三分!但这夕阳比起王妃的绝世容顏,又要逊色三分!”
这特么,用吐蕃土味情话来转移话题,直把虚言听的是鸡皮疙瘩如波涛汹涌,一浪盖过一浪。
没想到鳩摩智还是个文艺土狗,见到女神都开始说情话发春了。
你说你说情话我不反对,可你说情话好列注意下影响好不好,还当著外人的面说?还这么土?
当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见了半截观音,原形毕露,得道高僧佛心灰飞烟灭,眼前只有为情所困的吐蕃怀春和尚。
鳩摩智一番肉麻的表白说完,刀白凤的睫毛忽地一颤。
却是看向虚言。
那眉眼里的意思好似是在说:这些话,我不想听他说,我想听你说。
鳩摩智情话说出去,刀白凤不理不踩,明王也是扫兴,情场、武场、装逼场三线崩盘实锤。
正琢磨著下一套情话如何说,便见一个壮汉顺著楼梯走了上来。
眾人都向那人望过去,原来是巧帮帮主乔峰。
虚言刚想起身打招呼,却又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並不是蒋友德,这才稳稳坐定。
乔峰来到近前,对刀白凤和虚言拱手道:“適才二位出手相助,巧帮乔峰,在此谢过。”
刀白凤略微一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痴痴望向虚言。
乔峰立时看出端倪,这一桌人,一位年轻公子、一位中年道姑,一位吐蕃国师,这搭配確实奇怪。
而更为奇怪的是,贵为大轮明王,吐蕃国师的鳩摩智,居然甘心坐在下手位置。
再联想到这年轻公子的隔空点穴手法著实高超,自己第一次解穴竟未能成功,虽说是出於意外未用全力,但这毕竟是他行走江湖二十年来,头一遭需要刻意调息內力方能解开的穴道。
想到此处,乔峰立即对这年轻公子不敢小,又暗自打量一番,拱手作揖道:“莫不是这位小兄弟用生当暗器制服了全冠清?好手段,请问小兄弟师承哪家?何门何派?”
虚言起身拱手道:“僧袍掷却裹貂裘,万卷经书换酒筹。龙隱深潭终破壁,剑埋古剎復鸣秋。
禪心未死燃烽火,侠骨重生啸九州。我自江湖横掉去,满天风雨拜王侯!前少林杂役僧虚言便是。”
诗毕,刀白凤、鳩摩智和乔峰都被这首诗的王霸之气所震撼。
虚言之所以要显山露水,与在座的三位身份有关。
一位是將来的大理国皇太后,一位是吐蕃国师,一位是弓帮帮主,都是当今天下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有他虚言,好像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卡拉米。
但与这三位同桌共饮,靠的不是名號,而是实打实的实力。
这首诗,正是虚言还俗,步入江湖的宣言!
此诗以“破壁龙吟“为核,前两联“弃袈裟、焚经书”展还俗之决绝,后两联“燃烽火、拜王侯”显入世之锋芒。
“禪心未死”与“侠骨重生”形成佛性与血性的张力,末句“满天风雨”意象將还俗者的霸烈气概推向极致。
三人在细细品味这首诗,还是乔峰率先领悟,大笑道:“原来小兄弟还俗了。大丈夫生於天地间,当率性而为,岂囿於清规戒律?侠骨重生啸九州,满天风雨拜王侯!此二句最得我心!好男儿!有志气!”
刀白凤起初是震惊虚言的野心,继而心安理得接受,凭藉虚言展现出来的实力,確实担得起如此志向。
乔峰再次打量眼前这位公子,心说江湖传闻天龙寺来了个少林寺的掛单和尚,诛杀四大恶人,
打败鳩摩智,用独孤九剑斩了假死的慕容博,说的难道就是他?
少林寺杂役院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不世出的弟子,怎得以前在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號?
不过转念一想,这虚言年纪轻轻也不过二十岁,先前一直蛰伏並未走江湖显山露水,这才没有被人知道。
想到此处,乔峰道:“本人在少林寺隨同玄苦大师学习少林功夫也有数十载,你我可算是半个同门师兄弟了。幸会幸会!”
虚言道:“玄苦大师德高望重,当年不才在少林修行时,大师常亲临杂役院讲经说法。其言如春风化雨,其行若润物无声,令不才受益匪浅,至今感念。”
闻言乔峰也是感慨万千,连连称是,寒暄毕,虚言又给乔峰引荐了刀白凤,刀白凤也是敬重乔峰为人,以茶代酒,主动敬了乔峰三杯。
乔峰豪迈虽爱喝酒,但这一桌人身份特殊,便没有要酒相陪,而是以茶代酒,更显大侠风范。
这时,鳩摩智看了虚言一眼,对乔峰道:“乔帮主,你可知这位虚言大师的师父是谁?”
乔峰对江湖传闻一向不在意,也从来不打听小道消息,隨口问道:“谁?”
虚言见鳩摩智投来询问的目光,心道这件事也没必要隱瞒,便点头同意。
鳩摩智道:“慧庄。”
“慧庄?”传闻被我巧帮污衣派绑架的少林高僧?”
“正是。”
鳩摩智回应道。
乔峰浓眉紧锁:“敢问虚言兄弟,你师父被绑之事,当真与我弓帮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