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岂敢如此胆大包天?(1/2)
第242章 岂敢如此胆大包天?
游骑一批一批在回,每一队都或多或少都有死伤。
中军大帐里,自都是义愤填膺,杨可世便也来说:“在西北方向,只管派骑兵去寻,且大战一番!”
苏武却还是镇定非常,摆摆手:“去寻,怕是寻不到,寻到了,他人少,只管打马远遁,也不会与你来战!”
杨可世闻言,便是又道:“即便打不起来,也驱赶得他走远了去!”
苏武又是摇头:“不必,且让看著攻城,看他来不来救,会不会前来袭营。”
“哦,原来苏帅是这般谋划?”杨可世倒是有些尷尬,
却看苏武又摇头:“但———他兴许只会远远看著,不会近前来。”
苏武正话反话都自己说了,说得杨可世愣了愣。
种师道便来问:“苏帅何以如此预料?”
苏武便答:“来將,名叫耶律大石,魔下兵马必然不多,但此人,豪杰之辈也!”
“嗯?耶律大石?倒是不曾听闻—”种师道如此一语,辽也好,西夏也罢,乃至大宋,领兵的人物,真正上阵有过成绩的人物,三国之间,互相岂能不闻?
苏武解释一语:“青壮之辈,二十出头便中进士,乃翰林而出,与女真交战几番,互有胜负,在披甲百万之辽军中,锋芒初露!”
“哦,难怪!”种师道点著头,却也一语来夸:“未想苏帅备战已至如此地步,这些消息,我等解释不知,却是苏帅都已然探听得清清楚楚,如此,老夫倒是更放心几分。”
刘延庆便也来说:“也难怪苏师如此谨慎,若真是苏帅口中那豪杰之辈,自当小心谨慎。”
杨可世还是来接了一语:“辽国已然是大厦將倾之局,出得豪杰之辈也无妨,他再如何,摩下兵马不多,也难有什么大作为。”
杨可世这话,也著实不假,但凡耶律大石早生二十年,许真不一样,而今耶律大石,不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北有女真,南有大宋,耶律大石是万万不可能挽得住大厦之將倾了,此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为,所以,耶律大石只有换个地图重开一局。
但杨可世说出这话,苏武就皱眉不止,越看杨可世,苏武越是心有不安,越是心有不安,此时苏武便越是觉得要小心谨慎。
苏武开口:“明日攻城,哪一部愿先登?”
只看左右,所有人都在站起,皆是拱手来要说话了。
苏武抬手一压,止住眾人话语,左右去看,开口:“这般,婺州兵多,一部即可围城,婺州兵先登!”
王稟大喜,起身一礼:“拜谢苏帅!”
眾人不免也有些失落,苏武又道:“诸位不必多念,此不过一个小城罢了,
往前去,还有涿州大城,还有良乡大城,更还有燕京雄城,到时候,可不是一部两部之事,当是力同心,人人有功,大功只看诸位本事了!”
苏武如此一语,眾人才去了失落,便是这领兵之帅,也著实不是那么好当的。
却还是有一人失落不已,便是杨可世,他看了看王稟,又看了看苏武,心中著实有想法,他已经不知多少次请战了,每每都在人前,却就是请不到。
不免真想,莫不苏帅心中,当真是不喜我?
只待再议攻城之法,如何布置,每一队如何,明日什么时辰·—“·
一通布置之后,会议散去。
只待第二日大早,天不亮,火头军就开始埋锅造饭,天破晓,眾军开始吃饭,吃个八成饱腹,开始出营列队。
虽然今日只婺州一部攻城,但各部皆有任务,各处列阵,严阵以待,乃至也还有中军,还有把守大营,都要准备。
苏武自就上了那简易將台,传令兵目不转晴盯著苏武去看。
只待苏武坐定,抬头看了时辰,把手一抬:“一通鼓。”
令兵在奔在喊,巨大的牛皮鼓一排而去,瞬间,空气都在震颤,震得人心都慌。
婺州兵早已准备妥当,匠作营的大石开始嘎哎作响,巨大的石块往那城头上拋去··
弩手放出了那长枪一般的箭矢,绞盘不断在转,第二箭立马又去。
云梯车,马在拖,人在推,鞭子高高挥起,击打在马尻之上,马匹奋力拖拽著云梯车往前而去。
高耸的云梯车,那是一走一摇,嘎嘎作响,车顶四周,还有许多绳索垂向左右紧紧拽住,云梯车重心太高,若不如此,行路之时容易倒塌。
赣车倒是好说,铁甲军汉只管在里面快推,早早瞄准好了路线,奋力推就是。
弓弩手在后,神臂弓不断用脚去踩上弦,只看那城头之上,哪个露头。
简易的鉤梯,搭上去,鉤住城墙,铁甲军汉,便是附了上去。
一时间,橘木滚石无数,场面自也开始惨烈非常。
苏武目不转晴去看,看那军汉从高处栽倒而下,看那军汉被火油烧得满身.—.
苏武面色如常,牙都不咬,只淡淡一语来:“加鼓!“
鼓声更密更隆。
婺州军汉们,更也是前赴后继而上,那王荀就在將台之上,在苏武身后站著,他自是在咬紧牙关,他父亲就在前方,他的父老乡亲更也在前方。
便是看得一个死伤,他便牙根加劲去多咬一下。
却看苏武,陡然转头往西北去看,他猜的,但他知道,耶律大石,定然就在那个方向,不远!
许带了十几个人来,许就是三五个人来。
苏武自然猜对了,西北不远,二三里地之处,一个草窠子里,耶律大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神更是锐利,就看著眼前之景。
身旁,是他的亲信,名叫萧斡里剌,无数次隨著耶律大石出生入死,来日,
更会是地广万里之西辽重臣,耶律大石所有事,他都跟隨在身边。
不是十几人,不是三五人,就两个人。
萧斡里刺在说:“这个宋人这个什么苏武,明知有大批援军来,骑兵眾多,何以还如此从容攻城?”
耶律大石也是无奈一语:“看来,这个假象骗不到他了,他已然料定咱们人手並不多,看来此人,著实难缠——.”
萧斡里刺便是疑惑:“他西北方向的游骑折损不少,咱也不曾真露了面,他非主场而战,乃客地用兵,何以就能如此篤定咱们人手不多?”
耶律大石想得一想,便道:“一来知我等仓促,二来也是欺我大辽无力,聪明人,骗不了的—”
也可见耶律大石第一手,还有其他自的,不仅仅是为了隱藏行踪,奈何苏武不上当。
“林牙,那咱们如何应对?是不是当真打他一番?”萧斡里刺皱眉就问。
耶律大石紧皱眉头:“此苏武,看来不是犯险之辈十万二十方之兵,却都围在一个小小城池之外,如此硬呆之策,想来是要步步为营,若他一直如此步步为营,怕是难了.”
“林牙是要寻他破绽,想来总要露出破绽才是!”萧斡里刺也是聪慧非常之辈。
“那就等著—且看谁沉得住气!”耶律大石如此说著,但心中担忧不已。
其实,真按大战略而言,苏武反而是优势,辽国著实没有多少转圜的余地了若是这么下去,步步为营,不漏破绽,一路打去,打到燕京城,那燕京城真就是背水一战了。
那时候,只看一个军心士气,坚守孤城,国破家亡,士气又谈何容易?
耶律大石不断去想,还能靠谁?一想逃去西京的天子,靠得住吗?
也想,女真最近,倒也不知是何动作,是不是也在往燕京去或者—.听得天子西逃,是不是该先去追天子?
若是如此就好了,女真大军先去追杀天子,那真是可以喘息一口。
耶律大石趴在草窠里,思绪繁多,杂乱非常—·
眼前在看,那宋军爬墙,也是悍勇非常,那攻城器械,著实也好,那高耸的云梯车,一旦靠的城池,上城如履平地.—
甚至似比女真攻城之法还要好.—
一旁萧斡里刺双眼充血通红,牙关紧咬,看著同胞奋战而无力,看著国土沦丧而无奈,牙关里挤出话语来:“城池怕是要破——”
耶律大石点点头:“走吧——
萧斡里刺似乎还不愿走,他真期待能有奇蹟发生,期待那城头之上,忽然出现无数铁甲,把宋人杀得个片甲不留奢望·—
“別看了,走吧!”耶律大石转头,慢慢往草窠深处爬去,草里也有锋利,
割得脸颊生疼,耶律大石好似浑然不觉,只管不断去爬。
萧斡里刺也不舍之间,也转头来,慢慢爬在耶律大石身后。
城池在攻,有器械之利,不免也还是人命在堆。
那城墙之上,斯杀得惨烈非常苏武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倒也不知是谁说的,燕云之民,会单食壶浆以迎王师...”
一旁坐的就是种师道,听来便是皱眉,他人老智多,似也看得懂许多朝堂之事,忍不住提醒一语:“苏帅这战事,开得太过轻易了些——“”
苏武明白,这位老种经略相公是在提醒他,小心有人拿此事来垢病。
“前两日,不也教人发了劝降文书吗?”苏武这点小事还是先做了的·
“唉这一点,怕是不足以说明我大军仁义.”种师道答道。
“老相公啊,若是那般束手束脚,这仗还怎么打?”苏武反问。
便是又明白一些,歷史上这一战,就是这么束手束脚来打的,歷史上的种师道,定是不敢像他苏武这般,把圣諭当个屁放了,把满朝诸公当个屁打了。
种师道脸上是担忧,又看了看苏武,一语来:“许苏帅有天子宠信,容得几分辩驳辩解。”
这一句话,就说到了差別上,种师道可没有而今苏武这般的天子宠信,也就容不得种师道有机会再去辩解辩驳什么苏武只管一语来:“只管按照我的军令来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种师道闻言,看向苏武,一时当真心中大惊,这话在以往来说兴许可以,偏偏在这大宋朝,从来不闻此语,许这一百多年来,唯有苏武真敢说此语。
“好气魄啊!”种师道惊骇之下,唯有此语了。
苏武不言,只看那城墙之上,爬上去的宋军,那是越来越多,小小城池,一千七八百辽军,挡不住八万人的步伐。
苏武便是一语来:“备好钱,先拉到婺州军营寨里去,战罢就赏!先一人五贯,再来论功。”
说完此语,有时候,苏武也想,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种从唐末而下、五代而来的用钱打仗的局面?
苏武不免也知道,兴许一直要到天下鼎定之时吧不免还去想,到底哪般手段办法,才能改变这种情况?
不外乎三策,只待天下鼎定了,军制要改,监察之法要改,先要確保每一个兵的待遇要提高,也要確保每个人的待遇能发到他的手中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