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走走走,睡觉去……(2/2)
“只是年岁大了些,当不得几年差事就要致仕了。”乖女也认可,但也一眼看到了宗泽的短板。
“能用几日算几日吧,这府衙里的事,当真千头万绪教人烦闷,宗泽若来,定也镇得住。“
程万里看得一遍上下文,起身了,便是喊人进来,信封火漆封好,快快发出去。
然后,起身去赴宴。
宴席就在孟娘正店,府下文武皆到,也还有乡绅名流。
便是而今都知,孟娘正店是苏武养兵的买卖,更是程相公亲手给的批文,这两人,当真为东平府做事。
席面自不用说,筹交错,来去笑谈,恭喜贺喜只是这般场面,如鲁达杨志林冲欒廷玉等人,自是坐在一旁谨小慎微,並不会多吃多饮,乃至大声开怀。
只看著府衙官吏们来来去去,筹交错。
文武之间,自不能同日而语。
便是鲁达杨志等人,也並不来气,好似天生就该这般,知道自己身份地位,更也在骨子里接受这些,只管陪坐就是。
当然,苏武是来去吃酒,一杯一杯,这个吃来那个吃去。
程万里也是频频让苏武多饮,
呕哑嘲咋的乐曲也有,比不得青州慕容彦达养的那些。
孟玉楼今日亲自盯著后厨干活,也不断嘱咐来去小廝如何知礼。
便是接到府衙来人订席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店里忙碌来去,一刻不曾停歇,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丟的便是苏都监的脸面。
也知,苏都监一介武夫,在这府里当官不易,人家都是府衙班房里安坐就是,唯有苏都监,还要拿命去拼。
只待酒宴作罢,苏都监已然吃多,脚步都是跟跎,却还在店门口一一拱手送別。
孟玉楼在店里,透过窗户缝隙,便也瞧著,瞧著苏都监那满脸堆的笑容。
只待府衙官吏皆送走去,便是那一伙军汉了,一个个身材魁梧壮硕,看得好生骇人。
便看苏都监由眾人扶著,也往军营里回去。
唉····
只是走得不远,又看苏都监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有李成与李云龙,还有一个面色丑陋之人。
孟玉楼心中莫名有些紧张,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髮髻,也不知髮髻端正不端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身后,也不知道衣著是不是妥帖·—“
乃至又闻了闻自己的左右手臂,也怕那厨灶里的油烟柴火味道太重。
也是脚步快走,只当正堂来等。
只看苏都监脚步虚浮而入,孟玉楼上前迎得几步:“都监去而復返,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苏武眼神迷离之间,倒是还有几分清醒:“不是落了东西,是想起事来寻你———.“
“都监快坐——.”孟玉楼先请坐。
“嗯,寻个厢间坐,说正事。”苏武带著醉意大手一挥。
“都监隨奴家来———”孟玉楼头前带路,转身也吩咐:“上茶上醒酒汤。“
自有小廝来应。
厢间里落座,也吃了几口醒酒汤,苏武说正事:“头前送回来的水玉,可寻人照著我那图打磨了吗?”
孟玉楼立马点头:“回都监,磨了呢。“
“拿来与我看看———”苏武有些急,虽然此番往青州去,得了二十一万贯回来,但这种钱,用了就没。
得钱生钱,得有个长久的大买卖一直来钱,如此心中才不慌。
而且,著二十一万贯的钱,除去军中赏赐抚恤之外,明日里再去府衙,多少也当上交一些,这是个態度,就看程万里怎么处置了,私自藏著,实在无有必要。
如今,苏武当真知道怎么跟程万里打交道,那就是真诚待人即可,不生什么嫌隙最重要。
就看孟玉楼转身去取,很快取来。
两块小小的扁平凸透镜,两块小小的扁平凹透镜,镜框也有了,只是还未装在一起。
孟玉楼也说:“便是把那玉石匠人直接请回来磨的————.
苏武接过,直接往眼晴上放,还真不错,是那么回事,苏武立马大喜:“好好好,正是这般还要再薄一些为好—-镜框也要轻一些,这镜框也粗大了些,戴著太重。只待我这一两日认真画个尺寸图来·—.
“嗯,听都监吩咐。”孟玉楼点著头。
苏武一指身旁那个面色丑陋之人,说道:“他叫杜兴,往后什么事啊,你只管寻他,要钱也寻他,多多去招揽玉石工匠,周遭州府招完,便往大名府去招,大名府里肯定多,多给钱也行,有多少招多少,此事能成,会有大笔进项。“
苏武认真在说。
一旁杜兴起身拱手:“见过孟娘子。”
孟玉楼也是一福:“都监放心,定当办好此事。”
“寻地方,也要建作坊,到时候必然是供不应求。作坊可以就建在独龙岗——-杜兴,这事你回独龙岗去商议一番————”苏武心中已然起了憧憬,这事肯定赚大钱。
也是心中一松,这件事当真做成,苏武的经济压力暂时也就解决了。
杜兴起身:“那小的这就去。”
“嗯,事不宜迟,越快越好。”苏武点头。
杜兴起身就出,走到门口,却又转身与李成李云龙二人使了几个眼色。
两人便也出门去,跟著走远几步,李成只问:“杜大哥何事?”
杜兴嘿嘿一笑:“你们吶,就不要再进去了,只管让都监与那孟娘子说话,晚间呢,你们也不要去问都监往何处,只管远远跟著就是,都监去哪里,便去哪里。若是都监酒意发作昏沉要睡,你们两人也更要不管,自有人管,只要都监没什么危险,你们就远远看著跟著————.“
“啊?”李成一脸呆愣。
“啊什么啊?听我的就是———都监年岁可不小了,日子过得也苦呢—————”杜兴正脸来说,
“啊?”李成与李云龙都“啊”,都监日子过得苦?哦,说打仗呢,那是苦呢。
“你们两个记下了吗?”杜兴又问。
“记下了记下了,只管跟著看著,只要都监没什么危险,自是不管不问。”李成点著头。
“好了,我走了,你们记住。”杜兴在叮嘱,起身快去,就怕天黑不能出城。
两个亲卫都头,自也就在外间,不再进厢间了。
苏武昏昏沉沉的,也还在说:“你啊,多多辛苦,合伙做个生意,都靠你一人,莫要见怪。“
“岂能见怪,便是感激都监还来不及呢——.”孟玉楼也答著。
“此番肯定挣大钱,亏待不了你的———.”苏武又说。
“嗯,奴家信都监呢,都监定是不会亏待—————”孟玉楼也点头。
“宗铁来东平府了吗?”苏武又问,酒醉话多,人之常情。
“回都监,来了,也请了教习。“
“好好好,都挺好,新酒也不错,今日饮来,比哪里的都不差,辛苦辛苦。”
“嗯,自是奴家应该做的,都监更不易,只听得都监在那青州身中两矢,奴家便是差点急得晕倒在地.—..-也听得都监无碍,便是庆幸不已,只管往城外慈云寺去给都监烧香祈福..“
孟玉楼看著苏都监昏昏沉沉的模样,开口慢慢说著。
“哦,我没事,军將自然要上阵打仗的————”苏武隨口答著,便是头也不抬了。
“都监——.”“
“都监.”
“嗯—-是我是我,你说—.”都监弯背勾头,人往前倾著,却又能坐得稳,正是那吃醉酒的模样,便是他从来酒量並不大。
“呢,也不知说什么呢,都监———.“
“嗯...
“都监—....”
“嗯嗯——.”都监是叫他,他也应。
孟玉楼哪里还不知苏武是酒醉困去了,便是起身,出门去,左右一看,两个小军汉远远站在店门口那边,也不过来问。
孟玉楼正要开口喊,口都张开了,但没有喊出声来·——
便又转头去,再看那苏都监,近前去,抬手扶:“都监,你还能走路吗?”
“能能能,能呢,我能走,只管走———”苏都监只管低头,眼晴都不睁,但是能站起来。
“那都监—“”
“走走走,睡觉去”苏都监脚步也能迈,只管往前迈。
“这边这边—”孟玉楼哪里又架得住如此一个军將,只能引导。
便是出了门,那两个小军汉也不上前来,只远远看著。
(兄弟们把洗乾净的脸都凑过来,我一人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