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仙登场（1/2）

在前往国金大厦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章平川的身上，他微微眯著眼，脑海中浮现出刘茜茜的身影，心底涌起一股想要给她发信息调侃的衝动。

可转瞬之间，他又犹豫了，暗自思忖：“就这么发过去，是不是太草率了？”稍作停顿，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还是保留这个惊喜吧，说不定能给她个意外之喜。”

就在刚才的车上，他向刘总匯报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在活动期间留在现场，亲身体验整个过程，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亲自参与和感受远比从纸面文件上了解更为直观。

刘总听后，思索片刻，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他下午另有要务缠身，只能留下章平川独自在现场。

中午 11点，炽热的阳光高悬在天空。章平川一行人分乘两辆车缓缓抵达国金大厦。章平川依旧乘坐刘总的车，车內安静而舒適，瀰漫著淡淡的皮革气息。

而老汤则带著公司副总陈喻和办公室主任文娟娟，乘坐一辆商务车紧隨其后。

现场负责人杜超早已接到通知，得知大老板今天难得亲临视察现场，他一大早便紧张又期待地候在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內灯光明亮，杜超站在那里，身旁规规矩矩地站著五六个陪同人员，应该是各部门的头头，每个人都透著一股干练劲儿，其中居然还有两位女性，她们身姿挺拔，丝毫不让鬚眉。

两辆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一行人陆续下车。杜超的目光落在和刘总一同下车的章平川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在心底暗自猜测：“这应该就是汤总说的那位空降兵章总了吧？看著可真年轻啊，不过单从外表看上去，就透著精明劲儿。”

章平川微微抬头，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停车场，隨后礼貌地向刘总请示道：“要不请负责人带著我们在现场走一圈，边走边给我们详细介绍介绍？”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在停车场略显空旷的空间里迴荡。

刘总微微点头，目光朝老汤示意：“你的下属，你安排。让他们介绍得详细点，別漏了什么重要內容。”刘总的声音不高，但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

杜超得到汤总的示意后，连忙快步走到最前面，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他依次介绍著入口人员布置、行走通道人员布置、巡逻小组分布以及隔离带设置等等。

章平川双手微微背在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在脑海中飞速思索其中的原理和可能存在的漏洞。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类活动，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

他心里清楚，自己並非神仙，隔行如隔山，作为一个门外汉，哪能一下子就看出这些专业布置有什么问题呢？他向来对专业人士充满敬意，从不轻易小覷。

此刻，他打定主意，就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今天只打算带眼睛和耳朵。

然而，走著走著，章平川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此时正值临近午饭时间，走廊里瀰漫著饭菜的香气，原本应该紧张有序的现场，气氛却显得格外鬆弛。

一路上看到的现场工作人员，大都一脸懈怠，举止间满是隨意，有的人甚至靠在墙边閒聊，完全没有了应有的警惕。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禁泛起疑惑：“这气氛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这可是重要活动的安保现场啊。”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刘总，只见刘总也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满和失望。章平川能看出来的问题，刘总自然更是一目了然。旁边的老汤，早已急得满脸通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教训这些人一顿。

而杜超还在前面兴致勃勃地侃侃而谈，从他的神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场的异常。

商场內人潮涌动，热闹非凡。人们或手提购物袋，或悠閒地漫步，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章平川一行人却自顾自地行走在人群中，吸引了一波又一波好奇的眼神。

章平川心中暗自思忖：“刘总这会是在给你们留面子呢，等会看到这情况，估计就要发飆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难怪刘总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种情况要是不出事也就罢了，一旦出事，以现在新闻的传播速度，那肯定是想盖都盖不住。大 boss亲临现场检查，这些人都如此隨意，这管理也太疏忽了。”

等走到出口位置，杜超终於介绍完现场车辆引导管控情况。他满脸期待地看向刘总和章平川，眼神中闪烁著一丝得意，估计心里还在暗自庆幸这次能在大老板面前展示自己，觉得自己今天的介绍有条不紊，表现堪称完美，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刘总面无表情，目光如炬地问道：“休息区在哪？去那里看看。”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著一股寒意。

於是一行人又转身，重新向商场內走去。此时的老汤，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狠狠锤杜超一顿。

平日里杜超看著精明过人，谁能想到今天却在大老板面前给他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让他的脸都丟尽了。

休息区內，此时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正坐在角落，安静地吃著盒饭，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放鬆，显然是在等待刘茜茜进场。

刘总微微点头，示意文主任礼貌清场。

待休息区內只剩下他们一行人后，刘总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躲在后面的老汤，声音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愤怒：“汤总，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你来说说今天存在的问题。你要是讲不出来个一二三，我今天就扒了你的皮。”

老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哭丧著脸，缓缓走到章平川身边。先是朝著刘总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体微微颤抖，然后转过身，面朝现场那些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镇住的眾人。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但却努力保持著镇定：“我要先向刘总道歉，是我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板起脸来，剎那间，他的气势陡然上来了：“杜超，你他吗是不是觉得自己带的队伍很好？这就是公司要求的能打胜仗的队伍？我看是一群逃兵败將，个个站姿隨意，隔离区设置形同虚设，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

他的声音在休息区內迴荡，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老汤不停地骂了几分钟，直骂得气喘吁吁，这才停下来。

他看著眼前那些都羞愧地低下头的眾人，缓了口气，接著说道：“团队没带好，我是第一责任人，回头刘总这里我自会交代。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做好今天的安保，商场这么大的人流，保护对象又是国內顶流，你们务必要高度重视。你们一会去好好敲打自己的人。谁今天带的队伍出现问题，刘总扒我的皮之前，我先扒了你们的皮。听没听到？”

“听到了。”眾人的声音稀稀落落，显得有气无力。

“都他妈给我大声点。”老汤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听到！”眾人昂首大喊，声音震耳欲聋，在休息区內久久迴荡。

章平川看著眼前的这一幕，暗自点头：“嗯，这样子看著还像点精兵强將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刘总，只见刘总微微点头，眼神中示意他说两句。章平川微微摇头，在心里默默想著：“这个时候干涉指挥未必是好事啊，还是让老汤他们先处理吧。”

刘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勉强，只是摆摆手，示意现场人员赶紧出去。然后，他一脸疲惫地对著老汤说道：“你也这么大岁数，还是公司总经理，我现在对你就一个要求，严格要求自己，別再犯浑。”

说完，刘总又转头对著章平川说道：“章总，今天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接下来我先回去。午饭就委屈你陪著他们一起，下午帮我盯著，有什么事你觉得有必要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不待章平川回话，刘总又转身，用手一下一下指著老汤的胸前：“章总今天算是带著尚方宝剑来的，你给我仔细听好了，谁要是怠慢了他，別怪我不留兄弟情面。”

老汤站在原地，脸上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章平川看著陈靖，心中暗自思忖，陈副总今天在这场风波里完全成了小透明，可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毕竟他直接负责一线工作，严格来讲，老汤这次算是在帮他背锅。

章平川望著刘总带著文主任渐行渐远的背影，隨后轻轻拍了拍老汤的肩膀，和声说道：“汤总，干工作嘛，难免会碰到这种情况。回头好好整顿一下下面的人，依我看，除了今天大家有点懈怠，別的方面都还算不错。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缓一缓？”

老汤苦笑著，无奈地说：“今天真是让老弟你看笑话了，这事確实是哥哥我做得不到位，怪不得刘哥发火。”

“以后严格要求就好，你之前打下的底子很不错，我瞧著下面这些人服从性还是挺高的。不说这些了，老哥，快带我去吃点东西，我这肚子可真饿坏了。”章平川其实內心並不想再纠缠於这个话题，热闹也看完了。

他还惦记著去看看现场情况，脑海中又浮现出刘茜茜的模样，不禁想笑，满心期待著她看到自己时的表情，那种期待让他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这顿饭吃得极不踏实。休息区附近本应是安静的，可老汤的电话一个接著一个，每接起一个，便是一阵大声的呵斥和骂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