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好奇心(2/2)
对她和今泉悠这种攻於心计的人来说,任何一点习惯都能揣测性格,哪怕未必准確,也比一无所知要好。
冷读术,一种心理学上的技巧,也是今泉悠的秘密武器,他想教给桃尺万梨的技巧。
最简单的例子,说话时不自觉提高音量的人,多半是自我主义者,而橘汐子习惯性双手环抱胸前,说明她是个坚持己见的人。
察觉到纸野千津的想法和强烈的好奇心,今泉悠轻笑一声,挥手拒绝。
“下次吧,纸野夫人。我现在要去接女友,晚上要陪她一起吃晚饭。下次一定。”
“下次是哪次,具体是什么时间?”
“纸野夫人,冒昧问一下您的年龄。”
今泉悠回头看向纸野千津,礼貌微笑,虽说问女人的年龄是大忌,但她的表现,实在不够成熟稳重。
她的表现,有点像幼稚园时期的黏人小女孩。
“我是说,真实年龄。”
纸野千津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轻咳一声,在雨中站定,目送今泉悠的背影走远。
“这是秘密,除非今泉先生告诉我,为什么乌鸦会听你的话。”
“已经告诉过你了,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理予。”
告別纸野夫人,今泉悠走出大门,无视站在雨中恳求女佣的中野先生,驾车离开。
他只不过是让乌鸦给中野家主做了个髮型,在餐幣纸上写“不把那块地拿出来,就帮他换个脑袋”而已。
看来这位中野家主胆子有点小,不过今泉悠也没有打算真的为难他们,毕竟无冤无仇,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失败而已。
至於他们会如何赔礼道歉,不重要,让清水三幸去谈吧,赚到钱她应该会很开心。
雪白的车灯照亮雨点,车辆缓缓停在和服工坊门前,刚刚熄灭引擎,今泉悠接到了相木友贵打来的电话。
“喂,老大,有重要情况。”
一向稳重的他,浑厚的声音里不乏急切,不知所措等慌乱的感觉。
“你说。”
“我今天开始休年假,小町让我来京都,我以为只是正常度假,结果刚刚小町胁迫我去买一个房子,是左京区的一栋別墅。”
胁迫?
这次用词很有趣,去父母的坟前哭是胁迫,用別的方式威胁也是胁迫。
“详细说说。”今泉悠思考著相木小町的用意。
“她说我不买的话,就把我的爱车烧了。然后这栋別墅我不能住,她好像要喊別人来京都,提供住处。老大,该怎么办?”
这已经涉及到工作,相木友贵肯定不会听相木小町的话,但又捨不得多次改装过的爱车,只好向今泉悠请示。
“只是小事,我会过问,你放手去做吧。记得把地址告诉我。”
“明白。”
掛断电话,今泉悠坐在车內,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猜不透今泉理予和相木小町的用意。
她们两个,竟然还有自己的人手吗?
真是离奇。
今泉悠决定完全放权给今泉理予和相木小町两人,看看她们究竟打算如何处理纸野家的事务。
如果她们真有这方面的能力,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需要担心未来的生计。
正想著,副驾驶车门打开的声音,让他收拢思绪,侧脸看去,雾生雪枝收起雨伞,放在脚下,关闭车门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投来微笑的视线。
“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不久。”
今泉悠轻轻摇头,转动方向盘,驾车沿著来时的路返回。
“晚上想吃什么?”
“我听清水小姐说,晚饭她会准备。”
“什么时候的事?”
他向雾生雪枝投去疑惑的眼神,这种事雾生雪枝知道,他却不知道,真是奇怪。
可恶的女僕小姐,难道她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几分钟之前,清水小姐发消息来,问我晚上有什么想吃的食材,还拍了照片。”
雾生雪枝打开两人的聊天记录,点击图片给今泉悠看。
照片是一个厨房,各种各样的新鲜食材整齐陈列,水箱里甚至还养著几只生猛的海鲜,龙虾耀武扬威,帝王蟹横行霸道,鱘鱼浮在水面晒灯光。
今泉悠拿起手机,清水三幸也发来了同样的消息和照片,只是他刚刚沉浸在思考中,没有注意。
“帮我告诉三幸,晚上不吃鱘鱼。”
“刚刚死掉,应该没关係吧?”雾生雪枝边说边在手机上发送消息。
“今非昔比,如果是以前打工的时候,我確实不会在意。”
今泉悠说这句话时,表情得意,像是炫耀珍贵玩具的小孩子,雾生雪枝捂嘴轻笑,微微眯起的眼睛格外动人。
閒聊著返回纸野家的別邸,中野先生已经离去,应该是从纸野千津那里听说了他说的话,放心地回中野家了。
今泉悠把车停在別邸门前,和雾生雪枝回到木屋的餐厅时,所有人已经整齐地坐好,只等他们两人回来一起吃饭。
“主人,可以开饭了吗?雾生小姐五分钟前已经喊过四遍『饿了”这样的话。”
清水三幸起身迎接两人,她的位置在长条餐桌一侧的最右侧,左边依次是纸野未来,纸野一世和雾生纯。
餐桌另一侧,今泉理予和相木小町占据左右两边,中间的两个位置留给今泉悠和雾生雪枝。
“不用特意等我们的。”
今泉悠选择坐在今泉理予身边,远离相木小町,以免她搞小动作让雾生雪枝发现。
“今泉小姐说,必须等您,这是今泉家的规矩。”
清水三幸看了今泉理予一眼,转身离开餐厅,去將准备好的晚饭端来。
晚饭的氛围比今泉悠想像中要和谐,大家其乐融融,聊著京都的风物与习俗,还有白天发生的趣事。
纸野未来也收敛了很多,老老实实地吃饭。
就在他刊为今夜和平,无事发生,洗完澡回房间,和雾生雪枝依偎在一起看电影时,房门敲响。
不待今泉悠反应,清水三幸已经打开房门,走廊暖黄色的光照进房间,在榻榻米上投下她长长的影子。
“主人,下午你说,让我今晚来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