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战后谈（1/2）

一直困扰泽比的地精“主人”总算有了眉目，但泽比並没有丝毫放鬆：

夺心魔（mind flayers/illithid）又称灵吸怪，一种大型异怪，高智商灵能生物。

需定期吸食类人生物脑髓维持灵能。

它们自称来自亿万年后毁灭的宇宙，通过时间隧道逃至现世。

据说夺心魔是由主脑（elder brain）用灵能腐化类人生物培育而成。

转化过程需將幼体蝌蚪（tadpole）植入宿主大脑，吞噬原人格后重塑躯体。

而夺心魔通常通过噬脑怪寄生、灵能烙印等方式控制地精、灰矮人等作为奴隶军团。

先前的地精大军无疑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回想起那些地精眼中闪过的暗紫色光芒，泽比仿佛看见了一张丑陋的章鱼脸在窥视著自己……

前世他在不少作品里见到过这种怪物的身影：章鱼头、四只触鬚、人形躯干，皮肤呈紫灰色。

诡异中又掺杂了一丝说不清的魅力，泽比突然想起自己曾在一款名为《博德之门3》的游戏里和一名夺心魔度过了“美好的一夜”。

但游戏毕竟是游戏，一想到现实中有一位“章鱼头”天天视奸自己，泽比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何时，影梭已经把赫托克的三叉戟装在背后，那是赫托克留给他最后的纪念。

他轻轻抱起修卡残破的鼠类走出密室，隨后密室外传来了挖掘砖石的声音，想必他打算把兄弟二人埋葬在一起。

“你们的葬礼...”影梭抓起一把混著青苔和菌丝的泥土撒下，“比预想的寒酸。”

用砖石混著泥土搭建的坟墓上，摆放著两枚锈跡斑驳的八爪徽章。

十步之外，西里斯正在翻动噬脑怪的灰质残骸。

法师的解析光球悬浮在尸块上方，將每根神经突触的断裂面放大投影：“抑制原理是相位对冲...看这里！”

他用手指夹起一片附著蓝黑色物质的脑组织，“深海之父的神力残留与灵能神经產生排斥反应，类似抗体吞噬病毒...”

泽比嫌恶地扭过头去，並打算以后都不接西里斯那只手递来的东西。

影梭的飞刀突然钉在西里斯旁：“快把那该死的东西损毁，最好连渣都不剩。”

“求知慾无罪。”西里斯满不在乎地將样本封入抗魔试管：

“不过你说得对...”他弹指烧毁试管，“毕竟某个夺心魔主脑可能正看著我们。”

腐水漫过新坟时，两枚八爪徽章在淤泥中依偎著泛起微光。

影梭最后看了眼自己无比熟悉的下水道，將方才战斗中断掉的匕首插在坟头，恰好是赫托克当年送给自己的。

刃面倒影里，修卡与赫托克年轻时的笑声正隨三人离开的脚步消散。

…………

一路无言，三人各自怀著不同的心情回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前。

这片战场的战斗同样已经结束。

城主府广场中，铁誓构装体正用蒸汽喷枪清理地砖缝隙的血渍。

护卫队员將八爪成员的尸体整齐排列在龙头旗幡下，每具遗体都盖著褪色的灰麻布：那是奥格斯坚持要求的最后体面。

泽比踹开卡在石桥地砖里的断戟，钢律构装体立即伸出机械臂回收金属残片。

他注意到所有尸体脖颈的章鱼刺青都被精准剜除，伤口处贴著写有编號的羊皮纸，想必是奥格斯要归档统计。

“奥格斯老头的洁癖没救了。”影梭笑著捡起半截触鬚，掌心燃起火焰將其化为灰烬。

西里斯法杖扫过构装体胸甲：“深度清洁模式，连血跡都蒸发了。“

他眼眸倒映著守卫关节处旋转的齿轮：“这玩意也很有研究价值。”

“哈哈，城主府的扫除效率比杀敌高十倍。”

存活下来的守卫长不知何时从构装守卫后转出，拋来沾著柠檬香精的湿毛巾：

“城主在办公室等你们。”

泽比接过毛巾擦去身上血痂，腥气混著柑橘味刺激得他皱眉。

西里斯却盯著广场东侧若有所思：

三十名链金技师正用虹吸管抽取地面残留的灵能污染，淡紫色浓浆注入玻璃罐后竟化作薄雾。

…………

奥格斯办公室依旧朴素无华，侍务员捧著托盘佇立门侧。

“感谢您们三人对龙骸港的付出。”漂亮的侍务员小姐深深鞠躬，恭敬的態度引得西里斯更加傲慢。

他毫不客气地推开侍务员，一屁股就坐在了城主的办公桌上。

影梭则温柔接住了踉蹌的小姐，隨后安静地坐在了办公室摆放的藤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泽比接住差点从侍务员手中掉落的托盘，抓起托盘上的岩盐饼乾塞进嘴里：“报酬，现在就要。”

闻言，老城主从《战后修缮预算案》中抬头，眼神里是说不清的复杂：“真是个急性子，赫托克……他埋在哪了？”

“带你上坟是影梭的工作。”泽比把饼乾碎屑抖落在木板上，“老子只关心尾款。”

奥格斯无奈地笑著起身，推开密室暗门，齿轮咬合的响动中，半米高的保险柜从地板下缓缓升起。

奥格斯掌纹解锁的剎那，泽比瞳孔微微收缩：

柜內悬浮的龙鳞甲每一片都鐫刻著矮人符文，关节处的星银合金竟是用龙骨淬链而成。

“奥瑟拉克斯的颈鳞。”城主指尖抚过甲冑內侧的铭文，“巨龙给这座港口留下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