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门,我是县令(1/2)
浓雾吞没了官道,灯笼昏光仅能照见三步內的泥泞。
一辆疾驰的马车上,穿著灰色官服的青年攥紧火摺子,火光在风中明灭不定。
“簌簌——”
左侧灌木丛骤响。
青年猛地侧身,视线之內一片空荡,唯有路边灌木的枯黄叶子上泛著诡异的油光。
“错觉……?”他咽了咽唾沫,喉结滚动声大得刺耳。
一滴黏液砸在后颈。
寒意窜上脊樑,他僵直脖颈抬头。
车撵顶棚垂下一綹湿发,髮丝末端黏连著半颗头颅。
腐肉耷拉在颧骨上,独眼骨碌一转,直勾勾盯住他。
青年惊呼出声:“臥槽!”
他一巴掌將其打飞,半颗脑袋掉进泥里,溅起一阵水。
盯著泥地里那颗腐烂的头颅,青年喉头滚动了一下。
这场景比他熬夜赶稿时灌下的三杯黑咖啡还提神。
青年姓陈,单字一个垣,上辈子是个三流扑街写手,熬夜猝死之后,一睁眼就到了这个叫做大禹朝的陌生朝代。
陈垣深耕於恐怖悬疑领域也有十几载,写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但这亲手扇飞一个大脑袋还是头一遭。
“你这官服下摆都尿湿了。”清冷女声从车帘后传来,姜寧揉著眼睛钻出来,发间还粘著半片压皱的槐树叶。
少女腰间掛著一块玉佩,与配上写著六个字『碑林八品学士』,而她的怀中则是抱著一本用大禹文字书写的《契文通解》。
陈垣扯了扯湿漉漉的官服下摆,嘴硬道:“这是雾水!”
“胆子著实小,现在是申时,雾气薄的多,一般不会有邪祟出没……”
姜寧突然凑近,鼻尖几乎戳到他官牌上的鱼纹,犹豫道:“你刚才用的'臥槽'是何处方言?为何《禹朝雅言考》里不曾记载?”
姜寧嘴里嘀嘀咕咕道:“鱼文牌没亮……不会是坏了吧……但瞧这胆小样子也不像是邪祟附体……”
陈垣撇嘴道:“我要是邪祟,第一个把你吃了!”
说完他內心有些苦涩。
根据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他也叫陈垣,年十九,乾正三年新科进士,买的。
而身后马棚里坐著的少女叫姜寧,是朝廷给他配的秘……碑林学士,也是个半吊子,十个契文能认识三五个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不过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
二人断断续续而从康寧县走了半个多月,今日也算是到了咸鱼县的地界。
隨著马车向前,一座古代城池的轮廓缓缓浮现。
不多时,陈垣驾著车到了城门口。
与之前浓雾未曾出现之时的人声鼎沸不同,此刻城门前空空荡荡。
只剩下咸鱼县牌匾歪歪扭扭的掛在城门楼子上。
这诡异浓雾虽说仅仅出现半年。
但牌匾上也落满了不少灰尘。
“噠噠噠……”驾著马车从城门洞口穿过,雾气淡了许多,隱隱约约也能看得清楚周围的景象。
入眼一片荒木败草。
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紧紧闭著,偶尔几个洞开著的房门望过去,里面也早已经杂乱不堪,不是堆满了杂物,就是堆满了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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