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哭丧(1/2)
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陈孟尧又给林煒安排了几项活计后,便又返回了灵堂,等著魏管家给他別的差事去了。
林煒一边检查著贡品摆放方位,一边琢磨著陈孟尧口中今年秋闈中的门道。
科举是这个时代人当官的唯一途径,是清廷大事中的大事。
可为什么在考题都没定下来的时候,名次就已经出来了呢?
这不相当於把底层仅有的上升途径给堵死了?
获利的又会是谁?
如果说定好了名次,是清廷上层博弈出来的结果,如今太子二次被废最值得博弈的就是储君之位,那又是哪几个阿哥在博弈呢?
李德全的那句让自己来大觉寺旁断刃,是不是代表了老皇帝的意思?
他又支持的谁?
不知怎的,眨眼间就变了天,西晒的日头突然被铅云笼罩,紧接著凉风瀟瀟,居然淅淅沥沥的飘起了雨。
老天爷还真有些为张三公子送最后一程的意思了。
林煒站在廊下避雨,绕著连廊走著,看著表进墙里的石帖,居然不是佛经,而是三纲五常人伦大理,还有二十四孝诗一类的,觉得忒没意思。
这群人说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实际上扒灰的扒灰,偷小叔的偷小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最溜。
封建王朝都说儒道便是王道,是帝王之学,可实际上哪一个皇帝不是用的儒表法里?
秦制两千年未变,可实际结果了?
运行了两千年的制度,有什么进步或者说变化吗?
用后世那本获得诺奖的《国家为什么会失败》中的说法,儒表法里的制度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就在林煒刚走完一半的时候,只听灵堂里传来了一声极为悲惨的哭嚎:
“梅清兄,你睁眼看看我啊!”
梅清是张士平的號,张廷玉给他能起这个字號,明显是希望张士平能像梅一样清纯高洁,谁知道他居然和窑子里的一个姐儿勾搭上了?还他妈玩上山盟海誓了?
有点后世富二代和技师玩纯爱的意思了。
像张英张廷玉这种世代读书人,估计是宰了这小子的心都有。
只能说是恨铁不成钢吧。
林煒快走了几步灵堂前,只见张廷玉右手牵著老娘,身后跟著一家子人,正在灵棚里避雨,顺便看著陈孟尧在灵柩前嚎啕大哭。
林煒见张廷玉没发现自己,也就站在一个小廝身后,看著陈孟尧表演了。
陈孟尧仿佛京中梨园名角附身,涕泪滂沱,泪如泉崩:
“原与你约定今秋西山登高,共饮玉泉,看晚枫林,羈旅抵足,剪烛论文,几年未见,你为何弃我而去?”
“你別睡了,你抬头看看你的陈兄!你回我的话啊!”
他跪在灵前边哭边诉,哀切的痛不欲生,天气也是应景儿,灵棚外悲风裊裊,秋雨淅沥,更平添了几分悲痛之意,只是陈孟尧哪还有半点刚才颐指气使的样子?
林煒心中突然想起了狗儿和坎儿。
如果这俩小子在这,估计真能整出张士平突然抬头的那一出。
到时候真抬头了,这陈孟尧肯定又不乐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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