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新天子即位当做的事,光大新政!(2/2)
“单君王一人是难挡天下人意志,但天下人终究非是一体一心,势豪之人多以苟安为主,但饥寒之人则未必能够苟安,自然得进取才能富贵长安。”
“所以,儿臣没打算轻易放过这样的揭帖现象,就算因为是匿名的,抓不到幕后之人,但也可以让揭帖更丰富一些。”
“这就如同,让一房间內聚集的人都说话,那说话声就会嘈杂的跟市井一样,听不清谁说的是什么。”
“即便按制,士民不能妄议君父,但可以多张揭帖以反映民间疾苦,反应劣绅恶霸罪恶。”
“这就叫,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他们匿名誹谤君父、誹谤儿臣这位东宫,但我们也能实打实的揭发他们的罪恶。”
弘历这时阐述起自己的想法来,雍正听后笑了一下:“这需要很多钱!你呀,到底是为做大事不吝钱財的。”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而已。”
“再说,钱放在库里,生不了財,唯有用於民,才能利生利,生生不息。”
“不团结大多数,就打击不了极少数藏匿在暗处的罪大恶极者。”
弘历回答道。
雍正沉默了片刻,復又喃喃自语:“团结大多数,打击极少数。”
隨后,雍正就道:“那你去做吧。”
“嘛!”
弘历接下来就在回到自己的朗润园后,便对在外书房听用的曹露说:“现在,你也大了,让你天天只在外面与那些三教九流接触,做打听消息的事,还是有点埋没你这博闻强记和文采上雅俗皆擅长的天分。”
曹需听后微微一颤,忙问道:“主子可是要给奴才官做?”
弘历为此看向他问道:“你想做官?”
“奴才不想!”
“做官没意思,太拘束。”
“奴才只愿意在主子跟前听差。”
曹露知道,朝廷和上官不会像弘历一样对他不设考核,也不会放任他偏僻乖张、放浪形骸。
所以,他直接表明了自己不想做官的心思。
弘历道:“不是让你做官,只是让你接下来照著之前我让人收集的红黑册內容,把里面那些黑恶之事,写成短文,要那种能让市井黄髮垂都能明白大意的雅俗共赏之文。”
弘历之前,除了让侍卫去四川打探汉人士绅善恶情况而製作红黑册外,也在让刘统勛南下时,派了一些自己的包衣跟著刘统勛南下,而沿途收集士绅善恶情况製作红黑册。
他在监国期间,因为江南士绅主动捐粮助军,而说过暂不推广实施红黑册制度,但代表他不会暗地里不製作红黑册,以备將来打舆论战。
而这些红黑册,弘历就收藏在外书房。
在外书房听用,且被恩准可以在外书房看书的曹露,自然早就把这些比话本情节还精彩的红黑內容看了一遍。
什么爬灰、养小叔子、收钱干预大案、在家庙窝娼聚盗等地方士绅黑料,曹露现在自已能完全口述的事都有很多个。
现在,弘历让他以此为素材,写成小短文。
他颇有兴趣,且跃跃欲试。
因为,他早就有蓬勃的表达欲望去开发这些素材,而广而告之。
所以,在弘历这么吩咐后,曹露也就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而且,他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做到雅俗共赏。
曹露还主动问著弘历:“主子,要不要奴才多写几种,话本,诗词,还有戏本?奴才愿意多写几种。”
“其他的,你想写也可以写著,后面也会用!但要先写短文,要能写在揭帖上,广而告之的。”
“另外,字数多的话本之类,要写就必须写完,千万不能写一半就不写,去让別人给你补后面的!”
“!奴才记住了!”
弘历知道曹露这位在歷史上属於大文豪级的人物,擅长多种文体,也就笑著这么回应起他来。
曹露一脸奋色地搓起了手,在弘历离开后,就去了自己在外书房的耳房,立刻执起笔铺开纸来,似乎已经文思若泉涌。
弘历这里则去了詹事府衙门,查看编写普通字典的进展,但弘历来到詹事府衙门后,满詹事松寿走来向弘历匯报说:“奴才们收到河南致仕翰林盛鸣坤所献揭帖,言有誹谤太子爷的大逆不道之言。”
汉詹事刘统勛这里则把揭帖递了来:“请殿下过目。”
弘历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已经在御前看过一篇了。”
“这盛翰林对他们乡梓发生这样的事,可有什么说法?”
弘历为此看向松寿和刘统勛问道。
松寿先回答道:“盛鸣坤只请太子爷宽大为怀,不与本乡狂生计较,而存雅量,以显储君气度!而若令官员盘查,那样恐扰民太甚,而不利储君养望。”
弘历听后微微一愣。
接著。
弘历点头:“也罢!这多多少少也的確反映一点民意,你们回文给他,让他暗中访查,是谁写的匿名帖。”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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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作为太子,自然是可以下太子令諭给百官縉绅的。
而且,不遵者,也会等同谋逆处置。
毕竟,太子是天子明確下詔承认的储君。
而一个月后。
河南归德。
盛鸣坤在收到弘历回文后,就笑著对好友兼学政俞鸿图匯报说:“太子爷果然还是有顾忌的,拿我们没有办法!”
“那就可以继续鼓励士人这样做,直到殿下放弃推广这种利庶民识字的想法为止!”
俞鸿图为此沉声言说著,且授了下鬍鬚,而笑著说:“至於太子爷那边,若他真的气得不行,就找两个替罪羊,让太子爷消气。”
盛鸣坤点首:“我儘量多找几个,如此,太子爷就更加拿我们没办法。”
“正是,逆贼都找到了,总不能还怪罪本地官绅。”
俞鸿图跟著笑著言道。
雍正这里,在一个月后,也又收到了许多诅咒他的帖子。
领班军机大臣允礼也向他反映说:“有些帖子直接就是满文,还有更过分的。”
“更过分的?”
“更过分的怎么说的?”
雍正听后寒著脸问道。
允礼道:“四哥还是別知道的好。”
“说!”
雍正厉喝一声。
允礼只得沉声回道:“说您本就不是满人,是当年孝恭仁皇后从外面抱的,所以孝恭仁皇后也就素来不喜你!”
雍正听后石化了片刻,隨即笑了起来:“好,很好!他们连已故的太后,先帝都开始侮辱了起来!他们还真是好的很!”
“四哥,实在不行,就先停止查满人冒充汉军出旗之事,至少別处置的那么严厉,而直接处斩?
允礼建议道。
“不行!”
雍正睁圆了眼,厉喝一声。
接著,雍正又道:“朕不是隨隨便便就嚇倒的天子!他们越是这样大逆不道,就越是说明朕做对了!”
“可是,臣弟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大逆不道之言继续出现,而坏四哥您的圣誉啊!”
允礼也有些激动地陈词起来。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啪!
雍正把桌案一拍。
咳咳!
允礼也因此猛烈咳嗽起来。
雍正则因此只得语气稍微和缓一些道:“即便將来要允许满人出旗为民,那也得等到时机合適的时候,也得有国策正大光明的允许出旗为民,而不是允许偷偷摸摸的出旗为民!”
“而这个时机,得是在能够从与士族大户没有关联中的寒门中,选出足够多的新旗人时候。”
“朕可能等不到这个时机,但弘历或许有希望。”
“所以,要允许满人出旗的这个恩典,具体的国策,或许要等弘历將来继承了朕的大位后再说;另外,留给他来做也更好!”
雍正这么说后,允礼也就没再爭辩,只拱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