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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大结局(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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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大结局(完)

内殿里,暖香未散。

榻上纱幔半垂,空气里浮动着一种黏腻的甜腥……

元苍放轻脚步,还是打破了满室旖旎。

他不敢抬头,单膝跪地,将端王病重的事简洁禀明。

帘帷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

李肇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寝袍起身,墨发随意披在肩后,一层薄汗贴在额角,黑眸里还残留着几分刚从云雨里抽离的不愉,脸上却看不出情绪。

“怎的突然就病重了?”

元苍垂首躬身,“回陛下,守卫来传话说,端王是昨夜突发的恶疾……”

李肇脸色沉了沉,薄唇撇出一声冷漠的哼笑,轻轻系上寝袍系带。

“他什么性子,朕还不清楚?这是生怕朕过得太安生了——让端王妃哪来的回哪去,朕不吃这一套。”

元苍闷声应了个是,还想说些什么,喉结滚了滚,终究没敢多嘴,转身退了出去。

“我去看看吧。”薛绥撩开帐幔坐起来,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轻衣,声音里带着点刚平复下来的喑哑。

“总归是姐妹一场,阿宁还那么小,不该亲眼见着父母如此。”

李肇面露不悦,“你是为了薛月沉,还是为了李桓?”

薛绥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

一个微小而亲昵的动作,带着无声的安抚。

李肇低头看着那只莹白的小手,皱了皱眉,很不赞同,但语气缓和了许多:“这夫妇二人,死到临头也不会安分,何必去惹这一身晦气?”

“正因为他们不安分,才更要去。”薛绥目光平静。

“有些事,需得做个了断。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我们。”

她顿了一顿,声音更轻,“也省得日后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说陛下苛待兄弟,总归不好看。”

“苛待了又如何?”李肇眉峰一挑,“朕不在意那几句无关痛痒的身后虚名。”

“李肇。”薛绥伸手攥了他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在他凸起的指节上,满是温软的执拗,“名声或许是虚的,可落在百姓和朝臣的眼里,便是实打实的分量。你是帝王,哪能真的不管不顾?”

“罢了,你想去便去。”

被她这么轻轻一按,又听着自己的大名从她嘴里出来,李肇那点硬气散了大半。

他慢慢俯身下去,将耳朵贴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忽然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早去早回,朕等你吃晚饭。别让咱们的孩子饿着了……”

薛绥被他吓了一跳。

想着方才没有做完的事,下意识看向他还衣袍下未完全平复的隆起,又好笑又好气。

“我看饿的是陛下。”

-

宗正寺那处荒院,远没有端王府的气派。

院墙塌了一角,没人修葺,断垣上爬着枯藤,秋日的斜阳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来,在台阶上投下一些斑驳的影子,连鸟雀都懒得往这儿落。

里屋的冷榻上,李桓静躺着,一动不动。

昔日温润如玉的端王,如今瘦得脱了形,颧骨都凸了出来,嘴唇泛着不正常的乌青,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薛绥随薛月沉进来时,竟亮了亮,迸发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你来了……”

薛绥裙角扫过地上的破瓷片,缓缓走近,“端王殿下,别来无恙。”

李桓扯了扯嘴角,裹着讥诮,更藏着化不开的苦。

“难得……太子妃……不,皇后娘娘……肯来送本王一程……”

话未说完,又咳嗽起来。

他蜷了蜷手指,胸口伴着浅淡的呼吸起伏,嘴角轻勾,眼角漫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那一瞬间的神态,依稀仍是旧日那个温文尔雅的端王殿下。

“这失败者的下场,倒让娘娘看了好一场热闹。”

薛月沉早就哭红了眼,扑到床边就攥住他的手,“王爷,你要撑住,六妹妹请了太医来看你……你会好起来的……”

她又侧目望向薛绥,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满是乞求。

“六妹妹,你救救王爷吧……他只是一时糊涂,往后我们只做寻常百姓,再也不再沾染朝堂纷争……”

薛绥没有看泣不成声的薛月沉,目光直直落在李桓脸上。

“我不是来送你的,是来给你一个选择。”

“成王败寇,本王还有什么选择?”李桓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咳得肩头发颤,仍勉力勾着唇笑,“是鸩酒、白绫,还是三尺龙泉?”

“都不是。”薛绥弯下腰,离床榻更近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声音清晰得近乎冷酷。

“陛下说,要是你愿意,就换个身份,带着家人去南边过日子,只要这辈子不再踏入京畿一步,安安分分的,也能活到老。”

这是她和李肇商量后的决定。

杀了李桓,易如反掌,但落人口实,史书上也难免添上一笔“残杀手足,刻薄寡恩”的骂名。

若能将他暗中送走,既全了仁君之名,也绝了后患,是最省心的处理方式。

李桓愣住了,随即发出一声嘶哑惨笑。

“李肇……他会有这般好心?可惜……他的施舍和怜悯,我李桓……不需要了!”

他看向薛绥,“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不是争那把龙椅,是当年把你娶进门……却没有早点要了你!”

他喘息着,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执念。

“若你早早成了我的人……李肇此生,该是何等的如鲠在喉?”

薛绥面色一寒。

薛月沉吓得魂飞魄散,失声痛哭着扑在他身上:“王爷!您糊涂了啊……六妹妹好心来救您,您怎能说这等浑话……”

李桓一把挥开薛月沉,力气竟出奇地大。

他死死盯着薛绥,呼吸略微急促。

“你回去告诉李肇……我便是死,也不会承他之情。”

说罢,他突然从枕下摸出一只青瓷小瓶,拔塞仰首,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王爷!”薛月沉扑上去,已是晚了。

毒物见血封喉,没片刻工夫,李桓身体便剧烈地抽搐起来,嘴角冒出黑血,眼神慢慢涣散……

“平安……”

他嘴唇翕动着,视线最终定格在薛绥的脸上,气绝身亡。

哪怕有千万种苟活的可能,他还是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在她心上刻下最后一道痕迹。

薛月沉扑上去抱住他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薛绥静立原地,看着曾经尊贵骄矜的端王,变成了一具枯槁的尸身,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桓的偏执和极端,也许就注定了他今日的结局。

良久,薛月沉抬起泪眼,看向薛绥,声音颤抖:“六妹妹……王爷从前说过……若他有不测,让我带着阿宁投奔你……他说……你会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你会吗?”

薛绥看着她,轻声问:“你确定要带着阿宁,依靠一个逼死你夫君的仇人吗?时常与我相见,你心中能没有怨恨吗?阿宁长大懂事之后,你又该如何向她讲述这些过往?”

薛月沉被问得怔在原地,脸色惨白。

有些话薛绥没有明说出口,她却明白。

没有人会把一个仇人的妻女,留在自己的身边……

果然,薛绥一笑便道:“我不愿收留你们母女。”

薛月沉嘴角抽搐几下,眼神空洞地笑着,弯腰去捡起那个落到地上的小瓷瓶。

“那我……就只有随王爷去了……一了百了……”

薛绥一脚将那瓷瓶踢开,盯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若死了,阿宁怎么办?没爹没娘的孤女,即便我看在血脉亲情上抚养她,但她往后能有什么好前程?她的婚事、她的未来,都要背负着这段残酷的过往。你忍心吗?”

薛月沉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我还能……怎么办?”

“活着吧。”薛绥语气放缓,“带着阿宁离开上京,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我会给你们足够的银钱,让你们安稳度日。让阿宁在一个干净的环境里长大,读书识字,将来为她择一门稳妥的亲事,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这,才是你作为一个母亲,现在该为她做的事。”

薛月沉如同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地,望着床上死状凄惨的李桓,终是崩溃地号啕大哭起来。

-

李桓的死,并未在上京城掀起太大波澜。

李肇以亲王之礼安葬了他,对外只称端王久病缠身,薨逝于别院。

同时又下了话,称念及骨肉亲情,善待端王一脉,赐予厚金,允其离京荣养,以示皇恩浩荡。

一番处置下来,堪称仁至义尽。

即便朝野间有少许非议猜测,也很快淹没在新帝日渐稳固的权威之下。

处理完这些琐事,天气又凉了几分。

披芳阁内早早烧了地龙,一片暖意融融。

李肇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眉心,目光便落向那个倚在软榻上的身影。

她捧着一卷书,眉眼低垂,神情宁静,看得十分认真。

许是殿内暖和,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软缎寝衣,半长的头发松松挽着,有几缕垂在颈侧,衬得她脖颈纤长,肌肤莹白,也让他更是心痒难耐……

李肇起身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人捞进怀里,“闲杂人等都打发了,总算清净。”

他语气慵懒,下巴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意有所指。

“这次,没人再来打扰我们……”

薛绥合上书,抬眼看他,唇角弯了起来。

“陛下不是圈中了十个贵女么?我如今身怀有孕,不便侍候。陛下若是寂寞,不如早些让她们入宫,也免得一直晾着,遭人议论……”

李肇挑眉:“还惦记着这事?朕当你早忘了。”

薛绥哼了一声,却没挣脱他的怀抱。

“小心眼。”李肇脸上的笑意更深,指尖刮过她挺翘的鼻梁,眸中映出三分促狭。

“朕已让礼部将名册送去了淳王府,让淳王瞧瞧,可有合眼缘的。他成日游手好闲,子嗣又单薄,正好替他充实后院,也算为皇家开枝散叶尽份力。”

薛绥:“……”

看着他一副“朕处置得如此周全还不快夸朕”的模样,薛绥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轻声啐他。

“算你识相。”

“朕何时不识相过?”李肇低笑,将她更紧地拥住,手臂不经意间绕到她的小腹,再开口时,语气更是认真和郑重。

“平安,经历了这么多,你我可否约定,从此以后,夫妻一体,再无欺瞒?莫让我们的皇子再尝骨肉分离之苦……”

“你就知道是皇子?”

“公主也好。”李肇抚过她的小腹,无比珍重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只要是你所出,无论是儿是女,都是上天赐予朕的珍宝。”

薛绥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李肇立刻紧张起来,扶住她的肩头,连声问:“怎么了?可有哪里不适?是孩子闹你了?”

“……”薛绥见他如此,不免好笑,“哪有这么快?才将三个月呢。”

她拉过他的手,轻轻覆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若这一胎不是皇子,朝臣们逼你广纳妃嫔,延续皇室血脉,你待如何?”

“让淳王生。”他捏了捏她的掌心,说得理所当然,“李氏宗室子弟众多,不差朕这一个……”

薛绥看他说得认真,不由用力点了点头,伸出双臂,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但愿你说到做到。”

殿内烛火微晃,映着一双相依的人影。

“还有。”李肇稍稍退开些,抬起她的脸,目光深邃如海,“朕欠你一个封后大典。待中秋一到,桂香遍皇城……朕便昭告天下,以最隆重的礼仪,迎你入主中宫。”

薛绥望着他,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好。”

窗外,秋风扫过落叶,沙沙轻响,却吹不散殿内的暖意。

李肇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似叹息,又似慰藉。

“朕这一生,算计人心,唯独对你,一开始是算计不成,而后……不愿算计。”

-

永靖元年中秋。

宫中设宴于麟德殿,月华如水,君臣同庆。

李肇携薛绥一起赴宴,当着满朝文武与宗室亲贵的面,郑重宣布立薛绥为后,并命钦天监择选吉日,举行封后大典。

消息传出,朝野上下虽仍有人不服,却无人公然反对。

新帝登基以来,雷厉风行,手段果决,早已不是昔日那位需在各方势力间谨慎周旋的东宫太子……

他要立心爱之人为后,无人敢当面质疑。

中秋次日的午后,阳光正盛,洒在御书房的金砖地上,泛着一层暖光。

李肇正伏案批阅奏章。

薛绥端着一盏莲子羹进来,见他眉头微锁,便轻声道:“陛下歇一歇吧,政务要紧,身子也不能不顾。”

李肇抬头,见她一身素净常服,未施脂粉,眉眼间却自有风华,不由舒展了眉头,放下笔,伸手把人拉到膝边坐下。

“你来得正好,朕正有一事要与你说。”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钦天监已择定吉日,下月初九,行封后大典。你看如何?”

薛绥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并无太多欣喜和激动,只道:“何必这般着急?汛期刚过,朝中事多,陛下不用为我赶时间……”

“朕等得够久了。”李肇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圈在怀中,在她颈窝轻轻地嗅。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素心兰香,总让他心安不已。

“从西兹到上京,从东宫到紫宸殿,你该给朕一个名分,朕才心安。”

薛绥好笑,用力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讨嫌!”

李肇喉结滚动,捉住她的手一并抚上她的小腹,声音低哑,满是宠溺,“朕等得,朕的种也等不及了……怎好叫孩子委屈?”

薛绥浅笑嗔他,把瓷碗捧上来,“先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肇就着她的手尝了口,似想起什么,语气放缓了些。

“午后朕要出去一趟,见一个人,晚些回来陪你用膳。”

薛绥眸光微动,没有多问。

“让关涯多带几个侍卫,路上当心。”

李肇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还是我的平安心细。”

-

李肇出宫,并未摆帝王仪仗,只带了关涯和几名贴身侍卫,轻车简从,去了京郊一处桑柳环绕的小院前。

院门关着,门环上挂着半串风干的艾草,是去年端午的旧物。

关涯上前叩门,里头很快传来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童,见了李肇,忙躬身行礼:“先生在里头煮茶呢,请陛下随我来。”

院里几株老桑落尽了叶,只有墙角的野菊仍在盛开。

天枢坐在石桌前,拨弄炭炉上的水壶,素白长袍的下摆沾了一点炭灰,却丝毫不显狼狈,气质清冷如远山积雪。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起身时动作从容,不卑不亢。

“陛下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李肇在他对面的石凳坐下,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药箱——半旧的牛皮箱子,边角磨得发亮,显然陪他走过不少路。

“先生要出远门?”

天枢将煮好的茶斟入瓷杯中,清冷的眉眼平平淡淡。

“不知陛下屈尊来见,所为何事?”

李肇开门见山:“朕已下旨,赦免旧陵沼所有遗族,允他们归乡入籍,与民等同。其中有才学志士,也可入仕为官,朕将一视同仁。”

天枢把茶杯推到李肇面前,声音平静,“陛下仁德,旧陵沼上下,感激不尽。”

李肇闻言淡淡一笑,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又道:

“太医院院判一职,朕为先生虚位以待。”

天枢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未变,眼底仍如静水。

“陛下美意,小民心领。只是山野之人,惯于逍遥,受不得宫规束缚。太医院能人辈出,不缺天枢一个。”

李肇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先生是不愿入仕,还是不愿效力于朕?”

天枢没有言语,抬手将水壶从火上取下。

待水汽散去,他方才道:“饮尽手上这杯茶,我也该走了。陛下来得巧,正好可以送我一程……”

李肇沉默,放下茶杯,“先生打定主意了?”

天枢道:“行医之道,当惠泽天下。天地广阔,尚有无数疑难杂症待解,无数贫病之人待救。此间事了,我心无挂碍,正好云游四方,尽医者本分。”

李肇凝视他片刻。

这个男人,是他的情敌,也是平安心中无可取代的存在……

然而当这个让他隐隐忌惮的大师兄,以如此坦荡的方式,退出他们的生活,让李肇很是生出了几分敬佩。

“既如此,朕不便强留。此去山高水远,先生保重。”

“谢陛下。”

天枢背起药箱,朝李肇拱手一揖。

没有多余的告别,他转身,轻轻合上院落的门扉,带着侍立一旁的清风和观海,毅然登上等候在外的青篷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路,扬起少许尘土,很快消失在眼前……

李肇站了许久,直到关涯提醒,才打道回宫。

-

回到披芳阁时,薛绥正在廊下喂黑十八。

那狗如今壮硕得好似小牛犊子,见了李肇,摇着尾巴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掌心蹭。

“怎的回得这样早?”

薛绥笑着上前,把狗唤开,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人走了。”李肇接过帕子擦手,“不肯领朕的好意,说要去救天下人。朕留不住他。”

薛绥愣了愣,随即笑了:“谁啊,能让陛下亲自去送行?”

李肇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一同往殿内走。

两人在窗边的软榻坐下,李肇将方才去见天枢的事,细细说给她听。

薛绥默然片刻,轻声道,“大师兄志不在此,强留无益。他能放下执念,云游四海,是好事。”

李肇颔首,又道:“旧陵沼一事,朕已经下了旨,那些遗族都能归乡入籍,往后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你多年的心愿也算成了。”

薛绥眼中掠过一丝动容。

这道旨意,意味着持续数十年的血腥追杀与仇恨的终结,意味着无数像她、像摇光、玉衡那样颠沛流离的遗孤,终于可以活在阳光之下。

她轻声道:“陛下此举,足以安抚亡灵,消除戾气,彰显天子胸怀。”

“什么天子胸怀?”李肇捏了捏她的手心,淡淡一笑:“若非你从中斡旋,那些人未必肯信朕。这天下太平,有你一半的功劳。”

“是陛下仁德,又肯体恤民心,这才能化解干戈。我不过是尽了本分,算不得什么功劳……”

薛绥笑着摇头,起身走到桌边,轻声道:“说了这许久,陛下想必也饿了。我今日备了些栗子糕,用新收的桂蜜细细调过,不甜不腻,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

李肇咬了一口,望着庭院中的桂树,眼底漫开温柔。

“你亲手做的?”

薛绥回头一笑,眼角微微弯起:“算是谢礼。”

-

晚膳时分,披芳阁桂树下设了一张小几。

几样清淡时令小菜,一壶温好的清茶,并无宫人侍奉左右。

薛绥亲手为李肇布菜,李肇也俯身为他斟茶。

夕阳余晖裹着桂香漫过来,二人偶尔低语几句,气氛安宁,仿佛只是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夫妻。

李肇最爱她做的葱拌豆腐,不由多吃了些。

“味道甚好。平安往后若得闲,多做几次,朕就爱这口……”

薛绥微微一笑,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本页面泛黄的册子,递至他面前。

李肇接过,翻开一看,神色微凝——

那是旧陵沼的人员名册,密密麻麻记载着无数化名、代号、潜伏地点与联络方式。这本名册,曾是复国执念的载体,是悬在李氏江山头顶的利剑。

“平安,你这是……”他看向她。

薛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取过火折,将名册一页页撕下点燃,投入火盆中。

火焰跳跃,纸张迅速蜷曲焦黑,最终化为灰烬……

她面色平静,眼神悠远,仿佛穿透这燃烧的火焰,看到了那些挣扎、牺牲与痛苦的过往。

“天下安定,海晏河清,胜过万千执念。旧日恩怨,至此了结。”

李肇凝视着她被火光映亮的侧脸,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从背后轻轻揽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你都放下了?”

薛绥侧眸看他。

灯火下,他眉眼深邃,轮廓分明……

她轻嗯一声,不由百感交集,隐忧浮动。

“只是情丝蛊未解,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平安,信我吗?”李肇扳过她的肩,目光灼灼。

薛绥毫不犹豫地点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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