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我就是你等的人（2/2）

太空了。

客厅里原本带点生活气息的摆件都被夏时予清理掉了。刚洗漱完，宋延霆看见空阔的客厅，唇角还只是抿着，回卧室换衣服，一拉开衣柜，他的脸色顿时沉得能拧出水。

衣服几乎少了一半。

虽说夏时予提前交代了作案动机……不，交代了所有行为都是形势所迫，但他这架势完全不像出去暂住的。

宋延霆沉默地关上衣柜，勉强按捺住心底的烦躁。但他的宽容仅限于不责问备考中的夏时予。

其他不重要的杂事，一概可以推迟。

同一时刻的男生寝室。

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在桌面还是会发出恼人的噪音，另外两个室友还在睡，夏时予踮着脚走出去接电话。

“您上次说我今天就可以拿到画，怎么又不行了？”夏时予眼睑垂下来，牙尖抵着唇。

“是这样哈，这是我们老板的朋友，不是画廊的员工，本来也没有义务帮忙。现在我们只能配合他，取画的时间和地点都要看他方便的。”画廊经纪人说。

“能不能再帮我问一下，他什么时候方便？”夏时予恳求道，“我真的很着急。”

“唉，你急得不是时候。要是画没被调走，我现在直接给你送上门了。”经纪人也被说急了，“我晚点帮你问问。”

“好，谢谢。”

担心消息随时会来，夏时予不想影响室友，回自己住处等。快到中午，居然是宋延霆的电话先进来。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宋延霆心平气和地问。

“还好吧。”没考试也提心吊胆的。

“话也变少了。”

宋延霆声音沉，不好判断是不是生气。夏时予正思考着他的意思，对方话锋一转，“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严格，有事都不告诉我了？”

夏时予心头猛跳，不自觉握紧手机，缓了缓才道，“没有啊。”

宋延霆的声音这才透露出一点笑意，“我以为有人不服管教，闹离家出走呢。”

吊在嗓子眼那口气霎时咽下去了。夏时予摸了摸自己疯狂鼓动的胸腔，轻声反驳，“不是离家出走。”

“不是？那你把房间清理得这么干净？”宋延霆趁机提了句。

不等夏时予吱声，他自己又揭过这一页，“中午在学校吧，我来找你。”

“什么？为什么？”夏时予连连问道。

“听起来，你不想见我。”宋延霆危机感陡升。

夏时予支支吾吾，“没有……但是我很忙，再过几天行吗？”

“过几天就不新鲜了，”宋延霆盯着桌上的小包裹，“我老板，天南海北给女儿搜刮了一批零食，分了一小包给我。我还想着回来借花献佛呢。要是你没空，我待会儿给你送过来，挂在门口就走，好不好？”

“……最晚明后天，我就回家了。”夏时予含蓄地拒绝道。

沉默半晌，宋延霆从喉咙深处蹦出一个“嗯”，挂了电话，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无端想到了夏时予送他的一捧花。

那还是夏时予自己做的，费时又费力，每片花瓣都在传达讨好的意味，最后在他手里留了十几秒就被丢弃。

现在他不过是想借着别人的努力来哄夏时予开心，甚至夏时予也没有回绝，只是延后了他的安排，宋延霆都觉得难受极了，更别提夏时予亲眼看见自己的心意被人糟践时的感受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不干人事，宋延霆揉着眉心，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缺口。

现在宋延霆看着新添的物件都觉得碍眼，将小包裹挪开，回头看见好心带回来的画卷卷筒还在茶几上摆着。

反正他下午也不用费时间出门，干脆让那位麻烦的画家早点来把东西拿走，省得再打扰他。这样想着，宋延霆给画廊负责人发去一条信息。

也就过了三分钟，夏时予听见了经纪人的转述。

“好消息！”画廊经纪人惊喜地冲夏时予道，“我们老板的朋友约会取消了，现在全天有空，你可以上门找他了！我把地址发给你！”

随后，一条所有字眼都很眼熟的地址跳出来，夏时予头脑发晕。

怎么会这样？

两小时后，夏时予抵达目的地，徒劳地对着门牌校对一遍，确认地址无误。

在“自己挖出备用钥匙开门”和“假装陌生人敲门”之间，他选择后者。

“来了。”

熟悉的嗓音闷在门内也十分好听，夏时予感觉耳朵尖像是动了动，想听得更真切似的。

门推开一半，宋延霆的视野闯入一个意外的人。

“……”

两人对视几秒，宋延霆将门拉完，抱着双臂倚在门框边，戏谑地看着夏时予。